史上最恐怖病毒 天花逾400年殺人億計 救命疫苗竟是以毒攻毒？
新型冠狀病毒疫情仍然在全球肆虐，而且出現Delta、Omicron等傳播力強的變種病毒，疫情恐沒完沒了。翻查歷史，人類最古老及最強大的敵人一直都是病毒，雙方千年戰爭非常慘烈，當中以天花最為恐怖，歷時超過400年，死亡人數以億計算（有估計是逾10億人），但「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人類都會發明「武器」作出抵抗，這就是疫苗。英國有專家發現牛痘是天花的近親，但威力不及天花，當牛痘病毒進入人體後，體內免疫系統就會認得牛痘，隨後只要其「親戚」天花入侵的話，免疫系統都會辨認到天花作出抵抗，令天花無法進行感染。專家因而發明了天花的相關疫苗，再經過西班牙努力將疫苗傳播，去到1980年5月，世衛宣布天花在野外滅絕。
一向講解中外古今歷史知識的YouTube頻道「cheap」曾製作以病毒歷史為題的影片「疫苗的歷史 ▶ 上億人死亡 人類與病毒的史詩級戰役」，講述人類與病毒對抗已有千年歷史，最慘烈的「戰爭」莫過於天花，因病毒可以透過空氣傳播，繁殖速度極快，雖然致死率只有百分之三十，但古代的衛生情況及醫療技術欠佳，亦沒有防疫觀念，所以一旦爆發，就會造成大規模死亡。在疫苗發明之前，歐洲每年有40萬人被天花奪去性命，1400年至1800年期間，天花總共奪走歐洲2億人性命，甚至王公貴族也無一倖免，當中更包括俄國沙皇彼得二世。至於哥倫布發現的美洲新大陸，在15世紀末，天花病毒隨着殖民者一同登陸，新大陸的印第安人完全沒有天花抗體，高達九成人不幸病逝。
「人痘接種術」死亡率與天花相若
當時古代歐洲人已經發現倖存者日後不會再感染到天花，所以會從天花患者身上取出少量的天花痘瘡，經過鼻子「接種」給正常人，故意讓他們感染輕微天花，避免日後嚴重感染，這種方式稱為「人痘接種術」，但做法十分危險，有人本來無感染，結果人為中招後死亡，致命率高達百分之二十，與正常感染天花死亡率差不多。
抗疫初現曙光
到了18世紀，抗疫終於出現曙光，年輕醫學院實習生愛德華．詹納（Edward Jenner）在英國的格洛斯特郡無意中聽到擠牛奶女工說她因患過牛痘，所以不怕天花，當時的牛痘是一種溫和疾病，病毒由乳牛的乳房轉移到女工手上，如果女工皮膚上有傷口，就會患上牛痘，亦會出現類似天花的小膿包和疹子，但最多一個月就會痊癒，而且患過牛痘就不會感染到天花，這是在當時鄉村常識，詹納花了20年時間，研究牛痘及天花的關係，並且詳細紀錄。
疫苗試驗見成效
1796年5月，詹納進行實驗，從受感染女工手上取得牛痘組織，並在男童菲斯手臂劃出一個小傷口，讓他感染牛痘。菲斯在2個月後痊癒，再過了2個月，詹納不理會眾人反對，給菲斯接種致命劑量的天花病毒，對方果然無事；過了數個月後，詹納再為菲斯接種更多劑量的天花病毒，菲斯始終沒有感染天花，詹納相信牛痘與天花相似，可以讓身體產生抗體，繼而研發相關疫苗。
雖然理論受到質疑，但英國在1800年接受詹納理論，歐洲其他國家都紛紛採納，就連當時與英國交戰的拿破崙都安排法國軍隊接種疫苗，並授予詹納兩枚勳章，而且應詹納要求，釋放2名英國戰俘。
西班牙派船輸出疫苗消滅天花
疫苗傳到西班牙之前，當時西班牙國王卡洛斯四世的女兒特蕾莎公主已因感染天花而去世，終年不足4歲，可能出於對愛女的思念，所以當牛痘技術傳入西班牙後，卡洛斯四世迅速批准皇家御醫巴爾米斯的計劃，組成一支名叫「皇家慈善疫苗遠征隊」的探險隊，由西班牙皇家御醫巴爾米斯率領，除了10名醫療人員之外，船上其他乘客是22名年幼男童，其任務是將西班牙語世界包括南美洲新大陸殖民地的天花消滅。1803年11月底，他們駕駛一艘三桅帆船離開西班牙的拉科魯尼亞，這是歷史上第一支國際醫療探險隊。
由於牛痘疫苗保存期只有12天，遠遠不夠橫渡大西洋，於是巴爾米斯採用人力接棒方式，將疫苗「新鮮」送到新大陸，他們先在西班牙為2名孩童接種疫苗，即使其中1人失敗，都有另1人作為後備。當牛痘發病後，他們此時應該已在海上，再用他們身上牛痘，為下一組孩童接種，當船隻抵達新大陸後，就一定會有牛痘疫苗。
逾100萬人接種牛痘疫苗
抵達新大陸後，團隊花了3年時間，走遍整個南美洲，讓超過100萬人接種牛痘疫苗，同時西班牙正經歷一場重大改變，其在南美洲的殖民地因拿破崙戰爭而紛紛趁亂獨立，西班牙在殖民體系瓦解前，發揮一個大國的角色，用了當時最先進的醫學知識，盡量為民眾接種。
南美洲任務結束後，巴爾米斯沒有返回歐洲，反而前往菲律賓，想將牛痘技術傳給更多地方，最終先到澳門，為當地中國人及葡萄牙人接種，並想把技術傳給中國，但因清政府不感興趣而作罷，他們返回西班牙過程中經過南大西洋的孤島、英國領地聖赫勒拿島，即使英國與西班牙仍在交戰中，但巴爾米斯都將疫苗留在這個小島上。
世衛宣布天花野外滅絕
20世紀後，牛痘疫苗變得普及，天花逐漸在富裕國家消失，並在世界衛生組織的努力下，1977年，世界上最後1位在自然條件下感染天花的患者在索馬利亞的醫院痊癒出院，但到了1978年，英國伯明罕的一座實驗室不慎外洩天花病毒，導致1名研究人員不幸染病去世，不過疫情很快得到控制，1980年5月，世衛宣布天花已經在野外滅絕，人類終於戰勝這個古老病毒。至於2019年爆發的新型冠狀病毒，目前仍然是一場未完的漫長戰役。
（本文已獲YouTube頻道「cheap」授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