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節|18歲當爸的甲一MVP 蔡再懃肩上那籃球與柴米油鹽

撰文:任祉羲
出版:更新:

18歲的生活,你或我可能剛升讀大學,還在懵懵懂懂適應一個新環境。不過,對於18歲的蔡再懃而言,他剛升到香港理工大學,同時要學習成為一名「爸爸」。當時的他,要面對學業、剛起步的籃球事業與肩負起照顧家庭的責任,現在已經過去7年了,他還是沒有後悔當初的決定:「因為兩個女兒令我不再渾渾噩噩,為了她們更加努力,將最好的資源給她們。」

認識蔡再懃的時候應該從他拔萃男書院時代開始,後來他升讀大專籃球勁旅之一的理工,籃球事業亦開始起步。他憑住自己的努力,逐步成為甲一「得分王」,去年還首奪甲一「MVP」獎項。殊不知原來他一路走來毫不容易,那年還是18歲的他,曾經面對人生的重大決定,養育一名小孩……

蔡再懃在去年拿下其生涯中首個甲一聯賽MVP獎項。(資料圖片/張倩儀攝)

18歲的抉擇

「那時我才剛大學一年級,都有抉擇過應不應該生下女兒,畢竟照顧一名小朋友的經濟能力、壓力頗大。」學生、球員身份已經非常忙碌,當爸爸更是不容易。「阿懃」不僅是應付練球、上課、成績那般簡單,他面對的正是一條小生命,肩負的是一名爸爸的責任。「不過我那時還是很多顧忌,擔心太年輕有小朋友的消息是負面,所以當時不太想公開。」面對成為年輕爸爸的質疑、經濟上的負擔,「阿懃」考量了很多。

7年前,由於大女兒蔡晞童出生,蔡再懃於18歲的時候便成為一名爸爸。(龔嘉盛攝)

惟太太的支持、媽媽在經濟上的幫助,令「阿懃」決定承擔這一切,成為一名18歲的爸爸。「等待大女兒出生時,雖然我很開心,同時擔心她的未來,心情很緊張、忐忑。一來,我能否支撐到經濟壓力;二來,我亦未知仍有機會打自己喜歡的籃球。我還很記得,自己當時兼職飲食業工作,多賺一點錢。」那還是「阿懃」一邊參加Nike League比賽,一邊賺「奶粉錢」的日子。撐起一頭家從不容易,更何況只是一名剛18歲的男生呢?

對大女兒的到來,「阿懃」直言當時既期待又擔心。(龔嘉盛攝)

學業、籃球、爸爸的擔子

「阿懃」盡一切能力為母女二人打造舒適的生活環境,直到大女兒蔡晞童出生,他親手抱起女兒的時候,還是感到一切「好唔真實」。「第一次抱起大女兒時,我覺得原來自己真的是爸爸了。老實說,自己好像未長大般,但已經要養育一個小生命,自己都很驚訝。」太太的十月懷胎,大女兒清澈的哭聲,令「阿懃」變得成熟,盡力做好一個爸爸的職責,同時意味生活不再只有籃球為重心,還有柴米油鹽、供書教學。要在家庭與籃球取個平衡點,着實也不簡單,「阿懃」衡量後還是選擇先努力發展籃球事業。

大女兒童童快將7歲,小女兒瑜瑜亦已經3歲3個月,一家四口樂也融融。(龔嘉盛攝)

錯過大女兒黃金成長期

「說起大女兒,我真的很少時間陪伴她。在她黃金成長時期,我同時兼顧南青及理工男籃訓練,加上要到南華跟操,換言之練三支球隊。」一星期七天,每個晚上都不在家,即使回家也是累得倒頭大睡,女兒哭喊聲也叫不醒「阿懃」。光聽到這樣的訓練日子,已經感受到肌肉傳來一陣陣的疲倦酸軟。對於分享照顧大女兒的回憶,「阿懃」也尷尬笑着說:「其實,我真的很少付出時間照顧她。我一早起床上學,下午教籃球,夜晚練波,回家就睡覺,大女兒都是靠太太照顧。」故此,在「阿懃」眼中,大女兒成長得很快,轉眼間已走路、說話、上學,他對此也有點愧疚:「說起來真的錯過很多,不過沒辦法……唉!真的要取捨。當時正值籃球事業起飛,不過我也是為了家庭,希望從打波、教波賺錢能為女兒提供更多的資源。」

為了家庭、為了提供更好的生活予家人,「阿懃」不得不先專注籃球工作。(龔嘉盛攝)

蔡再懃與女兒們的籃球日常(按圖放大):

+9

大女兒童童的「真心話」

在大女兒身上錯過的,「阿懃」在小女兒蔡學瑜重新體驗甚麼是「湊女」,「我一直看着小女兒長大,加上今次疫情關係,多了時間在家陪伴她們。」有心從來不怕遲,「阿懃」不時陪伴大女兒童童到球場打波,又陪她玩「NBA2K」系列的遊戲,將從前錯過的再彌補回來。「阿懃」的籃球實力毋庸置疑,在童童眼中,打籃球的爸爸又是怎樣的呢?「佢呢……三分波成日『炒』……」、「我13歲夠力射三分波就贏到爸爸!」、「我射到三分波就可以1對1贏到爸爸的!」、「我都想好似爸爸打波咁叻。」雖然童童還是童言童語,甚至嫌棄「阿懃」常常親吻她,不過還是感到她很崇拜爸爸的籃球。

大女兒好動且愛打籃球,像極了「阿懃」;小女兒比較文靜也怕曬太陽,個性像嫻靜的媽媽。(龔嘉盛攝)
大女兒童童希望能像爸爸一樣打籃球那麼厲害,「我13歲射三分球就贏到爸爸!」。(龔嘉盛攝)

孩子成就更完美的父母

天真無邪的孩子總是父母的一面鏡子,讓他們知道自己有何不足,「阿懃」當然也不例外:「照顧她們期間,我才發現自己真的看太多電話、打機確是壞習慣。」童童仍不忘多補一句:「爸爸打最多的遊戲機。」回頭看看「阿懃」的笑容真的有點尷尬,不過小孩子就是如此直率、簡單,沒有任何修飾,令你自省成為更好的人。

大女兒童童說話一針見血,「阿懃」一時也反應不過來。(龔嘉盛攝)

「我都想做一個榜樣,希望女兒們未來能夠在自己喜歡的事情上,學懂怎樣堅持下去。」「阿懃」一臉父愛看住兩個可愛的女兒,雖然起初生活確實有點艱難,不過捱過最辛苦的日子,未來一定會變得更好:「謝謝太太為我生下女兒,一直在背後支持我,亦多謝女兒為我生活帶來快樂,原來有小朋友是如此開心。」

「阿懃」希望女兒長大能夠繼續堅持自己喜歡的事情。(龔嘉盛攝)

7年過去了,依然無悔

從無憂的學生到學習當一名爸爸,從研究籃球技術影片到了解《Frozen》、《PJ Masks》的動畫人物,「阿懃」的生活亦不再只有籃球、玩樂而已。現在一切以兩名女兒、太太為主,「阿懃」仍然無悔當初的決定,是女兒們令他的人生更有目標,「以前我除了籃球以外,就是渾渾噩噩。但是,有了女兒們、家庭之後,我的思想真的成熟很多,懂得為未來鋪排,多想幾步,不同階段訂下目標,繼續努力向上。」

太太、童童、瑜瑜讓「阿懃」變得成熟,成長為一個好丈夫、好爸爸。(龔嘉盛攝)

後記:
「如果爸爸老咗,打唔到籃球點算?」我問。童童沉默靜思一下,笑笑回答:「咁我剃光佢嘅白頭髮,又或者幫佢染返黑色,咁就打到波喇!」
「如果爸爸老到唔太行到,咁點打波?」我再問。「咁啊!咪坐喺度打波囉!」看來在童童眼中,蔡再懃無論如何也是一個會打籃球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