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tthew Perry生平回顧《老友記》一語成讖:我將會是第1個死的人

撰文:外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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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聚不齊的「老友記」在剛剛過去的週末,《老友記》(Friends)中昌德(Chandler)的扮演者馬修派利(Matthew Perry)在家中去世。回想起他爽朗的笑聲,不著調的浪漫,以及不加掩飾的欲望,簡直難以置信。

《老友記》(Friends)是80後、90後青春時代最熱門的電視劇之一。我最開始看時,是想用它練英文聽力,結果卻被劇情深深打動。已經記不清在多少個無聊的深夜打開它,對每一句臺詞都熟練得可以接出下一句。昌德(Chandler)在劇中提到:「我覺得我將會是第一個死的人。」如今一語成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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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早前,他坐在浴缸裡,戴著耳機,配文寫道:「哦,溫暖的水流讓你感覺很好?」沒想到,這成為他在社交媒體上最後的留言。10月30號早上,警方披露了更多細節。當地時間週六下午4點7分,他們接到報警電話,發現馬修派利(Matthew Perry)在按摩浴缸裡失去了知覺。

當天早些時候,他還打了一場長達兩個小時的匹克球(Pickleball)比賽,然後讓助手出去辦事,結果發生了意外。他這一生,經歷過爆紅,和女神茱莉亞羅拔絲(Julia Roberts)談過戀愛,但他從14歲就開始飲酒,30歲以後的人生一直在和酒精和毒品作鬥爭。如今孤獨離開,讓人唏噓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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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一天服用55片氫可酮,痛苦於酗酒和藥物

拍完《老友記》(Friends)後,馬修派利(Matthew Perry)的事業一飛沖天,所到之處皆是掌聲。第一季時,他的片酬還是2.25萬美元,到了第九季,已經漲到了每集100萬美元,他說:「這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工作。」

因為在劇中的精湛演技,他拿到了艾美獎提名,登上《People》雜誌封面,被雜誌稱讚可愛又有魅力。

然而他也承認:「假如可以比較,因昌德(Chandler)受到的喜愛,與因藥物成癮的痛苦,孰多孰少很難說,名氣,金錢,或者是我本身,除非喝醉,我無法享受其中任何一樣。」

今年8月,馬修派利(Matthew Perry)剛過完54歲的生日。在生命最後的日子裡,他的生活非常孤獨,大多數時間都一個人待著。每天起床後,喝杯加香草無糖咖啡,再打打匹克球。家裡有個放映室,他喜歡在裡面看電影,卻從來不看《老友記》(Frien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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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他也會跟嗜酒者互戒協會的人聊聊天。重複的生活,讓他覺得可怕:「你有那麼多錢,你一看,那裡一個人也沒有。」這兩年,他的身體狀況肉眼可見地變差,體型忽胖忽瘦,幾乎每次露面,都是一臉疲態。去年5月,他在洛杉磯街頭散步時被拍,看著蒼老的面孔,粉絲難以置信:「簡直不敢相信馬修派利(Matthew Perry)變成這樣了,太心碎了!」

今年2月,他外出時頭髮花白,眼神呆滯,再加上灰撲撲的外套,整個人顯得心不在焉。10月4日,他又被拍到臉色發紅,神色憔悴。10月21日,是他最後一次公開露面,在外吃完飯後,拿著飲料走出餐廳。他身穿短袖和黑色運動褲,頭髮依舊淩亂。

其實,他的變化早已有跡可循。2021年《老友記》(Friends)演員重聚時,他面對鏡頭結結巴巴,口齒不清,成為幾位元老友中狀態最差的,再也看不出當年意氣風發的昌德(Chandler)模樣了。

從他的自傳《老友們,愛人們,以及那件可怕的大事情》中,人們才知道他一直在與藥物和酒精作鬥爭。

他參加過6000多場匿名戒酒互助社,在喝酒、戒酒中反復掙扎。他還去過15次康復中心,生理強制排毒65次。明明什麼病都沒有,卻去找醫生買藥,藥物加倍用量。

49歲時,他的結腸因鴉片類藥物成癮而破裂。醫生認為生存機會只有2%。他昏迷了兩周,前後做過十幾次手術,花了約900萬美元,身心無比煎熬。

其實,馬修派利(Matthew Perry)早在拍攝《老友記》(Friends)時,就已經開始嗜酒了。

拍第三季到第六季拍攝時,他很少在片場清醒,連臺詞都記不住。最誇張時,一天服用55片氫可酮(Vicodin),體重下降到128磅。

他對此也不藏著掖著,「如果你每一季都測量我的體重,你就可以追蹤到我酒癮的軌跡——當我變胖了,那是在酗酒;當我瘦下來,就是在服藥;當我留山羊鬍的時候,肯定在大量服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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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糟糕的家庭關係,不變的是脆弱

馬修派利(Matthew Perry)這一生最出名的作品,是《老友記》(Friends)。劇中的昌德(Chandler)看似幽默,可隨著劇情深入,會發現他也是敏感的、脆弱的。他的家庭關係相當糟糕,父親出軌男僕,母親從不給他打電話。他因此害怕承諾,沒有安全感。

馬修派利(Matthew Perry)有著同樣的經歷,不到一歲時,父母離婚,有了各自的家庭,這導致他一直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他在自傳裡寫道:「我一直想告訴我媽媽的事情是,包括《老友記》(Friends)在內的那些電視劇,我拍它們主要就是為了獲取你的關注。而《老友記》(Friends)唯一沒有給我帶來的東西,恰恰就是我媽媽的關注。」

小時候,他跟母親住在滿地可。為了去洛杉磯見父親,四、五歲時就會被一個人送上飛機。那時的他,坐在座位上,腳都碰不到地,一路上特別害怕,又不敢哭,直到看到飛機降落的燈光時,才覺得安全。

15歲之後,馬修派利(Matthew Perry)跟父親住在一起。父親是當時電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他起初很自豪,可很快就發現,沒什麼是比作為一個性感大叔的兒子更掃興的了。他大多數時候只能在電視上見到父親,身邊人總是更加關注父親的光環,而忽略他的想法。也因此,他從來不帶女孩子回家,因為女孩子會問:「那個人是誰?」

昌德(Chandler)無法忍受社交中的沉默,總會情不自禁地用俏皮話化解尷尬和矛盾。

在第1季第2集中,他和祖兒(Joey)一起參加聚會,遇到了一對吵鬧的夫妻。別人都默不作聲,維持著表面的客套,只有他受不了,跑過去對他們說:「你們知道嗎?我剛剛聽到一個關於婚姻的有趣事實。」

夫妻倆不再大吵,好奇地盯著昌德(Chandler)。他說:「婚姻就像一場沒有盡頭的乒乓球比賽。」夫妻倆不解,他繼續補充道:「因為無論你們怎麼打,最終都會回到原點!」話音剛落,觀眾們開懷大笑。

馬修派利(Matthew Perry)在生活中,也經常扮演類似和事佬角色。他在接受《紐約時報》採訪時說:「昌德(Chandler)是一個試圖用笑聲,來抑制自己情感的人,這也是我多年來做的。我試圖把自己偽裝成一個愛開玩笑的人,和我一起出去玩就像度假一樣,但也只能到此為止了。」

兩人在親密關係中的表現,同樣如出一轍。昌德(Chandler)在女孩子面前沒有自信心,婚禮前兩周,莫妮卡突然意識到他們沒有收到父親的邀請回復,昌德(Chandler)告訴她:「大概因為我沒有邀請他。」現實中的他,談過很多次戀愛,但一直在親密關係中找不到安全感。

03 主動與女神分手,一生排斥親密關係

或許是受父母離異的影響,馬修派利(Matthew Perry)不知道怎麼去愛別人,也害怕進入親密關係。和很多個女友分分合合,最終無疾而終。在拍《老友記》(Friends)時,他跟茱莉亞羅拔絲有過一段短暫戀情。當時,編劇讓他給對方送花,他驚訝不已:「你是說宇宙中最大牌的明星茱莉亞羅拔絲嗎?」

他挑了紅玫瑰送給她,並在卡片上寫著:「唯一比你上台表演更令人興奮的是我終於有藉口送花給你了。」茱莉亞羅拔絲答應了他的客串邀約,並提出只在有昌德(Chandler)的劇情中出現。之後,兩個人走得很近,每天都會發傳真。有時打電話,能聊四五個小時。

可他在這段感情中,始終是不自信的,覺得不配擁有這麼甜蜜的愛情:「對我來說太過分了。」因為害怕被甩掉,他主動提出分手,並在自傳裡用大篇幅解釋:「我一直確信她會和我分手——她為什麼不呢?我還不夠;我永遠都不夠;我破碎、彎曲、不可愛。因此,我沒有面對失去她不可避免的痛苦,而是與美麗而才華橫溢的茱莉亞羅拔絲分手了。她可能認為自己在接濟一個貧民窟電視劇演員,而電視劇演員現在要和她分手。我無法形容她臉上困惑的表情。」

後來,他有過很多短暫的約會。跟Lizzy Caplan、Neve Campbell、Heather Graham等人都交往過,全部無疾而終。2020年11月,他與Molly Hurwitz訂婚,卻在次年又結束了訂婚。他在聲明中表示:「有時候事情就是會失敗,而這就是其中之一。」

他終身未婚,無兒無女,用一生去走出童年的陰影。和現實中的他相比,昌德(Chandler)無疑是幸福的。如果有平行時空,希望那裡的他,依舊和莫妮卡(Monica)甜蜜,有人疼愛有人惦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