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人不願來中國 入境遊客數暴跌 內地旅遊業遇「港式死穴」?

撰文:許祺安
出版:更新:

根據國家移民管理局公布的數據,內地2023年上半年的出入境人員1.68億人次,內地居民8027.6萬人次,港澳台居民7490萬人次,外國人843.8萬人次,外國人出入境數據和2019年相差懸殊,足足下跌近83%,「外國人不來中國了」成為熱議話題。

中國8月10日宣布即時恢復全球多個國家的出境團體遊,當中包括歐美日韓和澳洲等。此前有分析擔心,日韓會否像2022年底逐步開關的香港,因旅遊業,酒店行業欠缺人手、配套未周全等問題產生新的隱憂。中國入境遊客暴跌的背後是否也是因開放未準備周全,而落入「港式死穴」?

2023年外國赴中國旅遊的人數暴跌。(視覺中國)

中國出入境數據暴跌 上海:入境人次不及疫情前四分之一

《華爾街日報》發布文章「中國的最新問題:外國人不願來了」首段寫道,在中國重新開放邊境半年後,赴華的國際旅客仍然寥寥無幾,這是中國與西方漸行漸遠的又一跡象。

根據國家移民管理局公布的數據,內地2023年上半年的出入境人員1.68億人次,內地居民8027.6萬人次,港澳台居民7490萬人次,外國人843.8萬人次。

對比2019年全年數據,半年期大致按減半計算,2019年半年期的出入境人員為3.35億人次,其中內地居民1.75億人次,港澳台居民1.14億人次,外國人4883.8萬人次。

「外國人不來了」 這樣的心態和趨勢都需儘快改變

應對港人北上熱潮,深圳市口岸辦於8月8日宣布,羅湖口岸將實行「常旅客」計劃,方便特定群組過關。(蘇煒然攝)

由此可見,2023年上半年的出入境人次大幅滑落到疫情前的一半左右。2023年上半年有843.8萬人次的外國人出入境仍然是個不小的數字,但是若和疫情前半年期高達4883.8萬人次的數字相比,可以說是相差懸殊,足足下跌了近83%。

以上海這個國際城市為例。根據上海統計局公布的數字,今年1到6月,經由上海入境或由其他口岸入境後前往上海的外國人及港澳台人士為124.15萬人次,不及2019年同期433.92萬人次的三分之一。

其中,今年1到6月到訪上海的外國人為75.62萬人次。對比2019年1到6月到訪上海的外國人為332.86萬人次,今年人次不及2019年同期的四分之一。

內地旅遊業貴+簽證限制、航班或為主因

《聯合早報》刊登評論總結出「外國人不到中國旅遊」的六大原因,包括一、走低的意願和興趣;二、麻煩的航班和簽證;三、堅硬的網路之牆;四、一騎絕塵的中國手機應用;五、高「貴」的門票價格;六、激烈的國際競爭。

第一個原因,作者提到中國和西方主要國家,在過去幾年走入以牙還牙的強對抗週期,情緒也從官方層面蔓延到民間層面,在其中又經過西方媒體一些刻意的扭曲和放大;加上中國政府官員不斷爆出的醜聞和一些政治事件,進一步拉低了中國的國際形象,讓一些海外遊客望而卻步。(延伸閱讀:美國民調38%受訪者視中國為敵人 對華好感度尋底

秦剛神隱期間,時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央外事工作委員會辦公室主任王毅2023年7月13日出席在印尼雅加達舉行的東盟(ASEAN)外長會期間,與美國務卿布林肯(Antony Blinken)在該市一間酒店進行場邊會晤。(Reuters)

第二到四個作者點出的問題,則是到中國旅遊的層層限制和不便利性。近期不少港人北上消費,反映香港入境內地仍須進行俗稱「黑碼」的健康申報,出行有許多不便利性。此外,疫情三年,社群媒體又蓬勃發展,好不容易解封,旅行時打卡分享見聞是一大樂事,但中國的網絡防火牆、手機支付系統都拉高了旅遊的門檻,簽證難以辦理和航班的問題,也讓旅客難以「說走就走」。

美國與中國同意增加往返兩國航班 每週12班增至24班

最後一個「門票昂貴」的問題,則是中國許多網紅景點並未像新加坡、日本和韓國等以便宜價錢吸引國際旅客或甚至免費開放。中國旅遊業在國際形象影響旅遊意願、層層限制和不便利性拉高門檻以及經濟考量下,並非是外國旅客的首選。

雲南香格里拉(視覺中國)

非遇港式死穴 國內旅遊正興

不過,從上述的六點原因,可以看出中國旅遊業現在面臨的問題與香港剛開關時,欠缺人手、配套未周全等衍伸的亂象不同。最好的佐證就是今年五一假期開始,國內出遊2.74億人次,同比增長70.83%,而這樣的熱度延續到現在的暑假。(延伸閱讀:國內旅遊熱 香港四大原因魅力不再 「Citywalk」興起能有轉機?

《香港01》此前分析,出入境外國人暴跌的原因是多方面的,疫情管控產生的後續心理影響、社會氛圍變化產生的心理反饋都不可低估,過去幾年,一些長期定居中國的外國人,紛紛選擇離開。不過更重要的可能還是中美關係變化所產生的經濟脱鈎行為與宏觀環境變化所致。

外資相繼出走?一文看清2009年開始哪些外企轉移和退出中國市場

中國這個「世界工廠」現正改良升級,但有大量的外企轉移到越南和印度。(視覺中國)

分析指出,一個國家和外界的聯繫緊密程度基本上與人員往來呈正相關關係,特別是外國人出入境數量,可以很直觀地反映出一個國家對外國人的吸引力,是衡量一國與其它國家在人文、旅遊與商貿等領域來往的重要指標。

因此如何提升出入境中國外國人數據變得至關重要。在走出疫情之後如何擴大對外開放?除了想辦法改變外國人對疫情過於嚴厲的管控印象,讓外國人打消風險顧慮,恢復市場信心與活力,重新吸引外國企業到中國追加投資,包括在可控範圍內儘量改善中美關係,讓中國變得更有吸引力,是一個方方面面需要系統努力的工作,也是未來一段時間中國官方的重要任務。

外國人不來中國,有什麼樣的數據佐證?

根據國家移民管理局公布的數據,內地2023年上半年的出入境人員1.68億人次,內地居民8027.6萬人次,港澳台居民7490萬人次,外國人843.8萬人次,外國人出入境數據和2019年相差懸殊,足足下跌近83%。
2023年上半年,全國移民管理機構共查驗交通運輸工具983.1萬架(艘、列、輛)次,出入境人員1.68億人次,其中內地居民8027.6萬人次,港澳台居民7490萬人次,外國人843.8萬人次。2019年按半年期計算,這組數據分別為1811.8萬架(艘、列、輛)次,3.35億人次,1.75億人次,1.14億人次和4883.8萬人次。
2023年半年數據為2019年半年數據的54.3%、50.1%、45.9%、65.7%、17.3%。出入境外國人數量暴跌到僅有疫情前不足兩成。

外國人不來中國有什麼原因?

《聯合早報》刊登評論總結出「外國人不到中國旅遊」的六大原因,包括一、走低的意願和興趣;二、麻煩的航班和簽證;三、堅硬的網路之牆;四、一騎絕塵的中國手機應用;五、高「貴」的門票價格;六、激烈的國際競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