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文學帶出倫理議題——人類有權掌握動物的生存權利嗎?|開卷樂

撰文:開卷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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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物與人類,同處於這個蔚藍的星球,如何共處共存,背後是窮盡複雜的倫理議題。為甚麼我們聽到有人把貓狗肉用作食物,會咬牙切齒,日常生活卻離不開豬牛羊等肉類,是「偽善」嗎?當動物有機會危害公共衞生,如早前被指是新冠病毒宿主的倉鼠,為何社會對撲殺與否意見兩極?《動物家族》一書正嘗試引導讀者思考。
文:香港電台開卷樂|原題:《動物家族》——以文學帶出動物生存權

兩野豬走入公園後倦極入睡,場面有趣。(梁銘康攝)

《動物家族》是一本短篇小說集,作者鍾逆以兒時的所見所聞為靈感,寫下七篇以動物作為主題的小說,藉以懷緬昔日的美好。今回聚焦書中最後一篇小說〈野豬城〉,故事講述一宗野豬襲擊人的事件,驅使當局下令捕殺野豬。

鍾逆筆下的〈野豬城〉,城內的持分者意見兩極。故事主角是一名老師,課堂上教導學生就事件平衡各種觀點,惟一名學生聲稱目睹事件經過,是傷者突然踢向小野豬,才會遭母豬還擊,甚至組織其他學生一同「捍衛野豬的生存權利」,令主角身陷尷尬局面。

《動物家族》書封

香港電台文教組節目《開卷樂》由鄭政恆、黃怡、馮傑主持,逢週六晚上8時30分至9時,港台第二台播出。節目重溫 : https://podcast.rthk.hk/podcast/item.php?pid=541

「嘴巴不斷開開合合。獠牙,獠牙,獠牙。槍枝在瞄準。盾牌在敲擊地面。山林裡的精光一閃一閃。」主角在半醉半醒、半虛半實中,看到新措施後野豬的反撲:撞死半山名媛,沿著水渠爬進民居覓食,及後更群闖進城,數目多不勝數。

就如張婉雯在書中序談及,那種文明與野性的張力:「動物的『野性』,就是求生本能,就是應對『文明』的力量,反過來成為人類魚肉他者的藉口時,我們能否從動物的身上學懂甚麼呢?莊子說:『夫至德之世,同與禽獸居』,『至德之世』大概只是一種烏托邦式的想像;在現實世界中,小說要比烏托邦真實得多。」

趨近鏡頭的牠,大鼻子貼在冰冷的不銹鋼欄杆,小豆般的眼睛帶著迷惘神色。(梁銘康攆)

〈野豬城〉又以不少篇幅著墨野豬的形態及舉措,刻畫了牠們的不同面貌,由出生到死亡、由被撲殺到哀號,還有那些不願離棄死去小豬的母豬;嘗試以叫聲與人類交談的小豬;奮力游泳回家的野豬……如此種種,像是提醒著讀者,牠們都是有血有肉,如同人類般有情感的生命。然而,人類總掌握著動物的生存權利,地位從不平等。

鍾逆在後記中寫道:「小說用上動物『牠』,其實只是權宜,寫作時總有何必如此區分的質疑,反正動物與人,在此際惡劣的生存環境下,都是互為鏡像而已;所以寫到最後一篇〈野豬城〉時,便索性改『牠』為『他』,不再區分了。」

(本文原刊於報章專欄《開卷樂》,此為加長版。圖片及標題為編輯所擬,本文不代表藝文格物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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