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7逆戰救兵】文學分析兩首抗爭名詩 警世經典跨越百年致自由

撰文:電影神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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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涉及《1917:逆戰救兵》劇透,請斟酌閱讀。

美國導演工會獎(Directors Guild of America Award)、美國製片工會獎(Producers Guild of America Award)、還有金球獎、英國影藝學院獎都將最佳電影頒給由Sam Mendes執導的《1917:逆戰救兵》(1917),讓這部電影成了奧斯卡大熱門,其中電影裡有兩段很美的詩句,烘托主角的現實困窘與心境感受。

電影裡有兩段很美的詩句,烘托主角的現實困窘與心境感受。(《1917:逆戰救兵》劇照)

第一段詩句:將軍給他們的忠告

第一段是在Schofield和Blake出發前,疑惑地請問Erinmore將軍(Colin Firth飾),為何要只派他們兩人呢?將軍給他們的忠告是:

Down to Gehenna, or up to the Throne, He travels the fastest who travels alone.
Erinmore將軍的忠告是來自英國詩人吉卜林的詩句。(《1917:逆戰救兵》劇照)

這是英國詩人吉卜林(Rudyard Kipling, 1865-1936)的詩句。原本在吉卜林的詩中,將軍引用的是這一段的下面兩行:

When the night is thick and the tracks are blind
A friend at a pinch is a friend, indeed,
But a fool to wait for the laggard behind.
Down to Gehenna or up to the Throne,
He travels the fastest who travels alone.

Erinmore將軍忠告有更深層意思?點圖看吉卜林名詩分析▼▼▼

吉卜林是1907年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在一次大戰年間,是英國最火熱的文學家,也是大眾人物,如此就能明白,為何Erinmore將軍會在1917年引用他的詩句。吉卜林的作品也曾改編過電影——《魔幻森林》(The Jungle Book, 2016)——相信許多人都已經看過,這電影是改編自他在1894年出版的青少年小說《叢林奇譚》(The Jungle Book)。

第二段詩句:Schofield唱的歌

They went to sea in a Sieve, they did.
In a Sieve they went to sea.
In spite of all their friends could say.
On a winter’s morn, on a stormy day.
In a Sieve they went to sea.
Far and few, far and few,
are the lands where the Jumblies live.
Their heads are green, and their hands are blue.
And they went to sea in a Sieve.

Schofield唱的歌是來自19世紀英國著名打油詩人Edward Lear的《荒誕書》。(《1917:逆戰救兵》劇照)

上面這段文,是Schofield在法國埃庫斯特聖曼(Écoust-Saint-Mein)小鎮上,因為遇到德軍追殺,而躲到地下室,恰巧遇到一名法國女人帶著一個小女嬰,當時,他心裡一定思念著他的妻女。法國女人幫他包紮傷口,他把所有罐頭牛奶留下給她與孩子,女人問他可以給孩子唱首歌嗎,他唱了上面這一首。歌詞簡譯後的意思是:

Schofield唱的歌暗藏催淚彈?點圖看背後感人故事▼▼▼

+1

這首「搭著篩子航向大海」的小詩,是來自19世紀英國著名打油詩人Edward Lear(1812-88)的《荒誕書》(A Book of Nonsense, 1846),一本滿是荒謬怪誕與胡思亂想的歌謠詩文。Edward Lear的打油詩在十九世紀末與二十世紀初,也是暢銷作品,如同今日的流行歌謠,許多人都能朗朗上口。

Erinmore將軍朗誦諾貝爾文學家吉卜林的詩句,Schofield吟誦利爾的打油詩,兩人的社會階級與教育背景,也隱隱烘托。如此就能理解,導演Sam Mendes(同樣也是編劇與製作人),在撰寫《1917:逆戰救兵》時,多麼地精緻細膩,連這麼小的細節,都如此用心營造。期待Sam Mendes可以抱回幾個獎。

《1917:逆戰救兵》電影畫面極唯美。(《1917:逆戰救兵》劇照)
+5

除了台詞詩意,影像也是。雖是戰爭電影,《1917:逆戰救兵》也是視覺令人驚艷,內心澎湃,真是好美的電影。《1917:逆戰救兵》的攝影角度,不是許多電影常用的第三人稱上帝視角,而是第一人稱的敘事法。《1917:逆戰救兵》從第一秒鐘開始,有大約一個鐘頭的一鏡到底,但實際上並非一個鐘頭的長鏡頭,而是非常有技巧的剪接(據說最長的鏡頭是8分30秒)。

《1917:逆戰救兵》在大部分影像表現,是以鏡頭緊緊跟在兩個前往第二營的士兵Schofield和Blake的眼前或身後,模仿他們的視野,感受他們所見的侷限。這種緊迫盯人的視覺急迫感,在戰爭與恐怖電影中常見,例如在講述納粹集中營的《天堂無門》(Son of Saul, 2015)以及在描寫集權暴政的《侍女》(The Handmaid’s Tale, 2017)的第一季前兩集。

《1917:逆戰救兵》影像表現與描寫集權暴政的《侍女》第一季的前兩集異曲同工。(《侍女》劇照)

以亦步亦趨的視覺感受,是模擬角色的視角,也就是人類眼睛天然的視覺侷限,創造前方模糊不清的焦慮,以及流彈暗箭一觸即發的進逼。這就是整部《1917:逆戰救兵》一直讓人緊張焦慮的原因,透過鏡頭與剪接呈現第一人稱敘事視角。

在這段長鏡頭之後的一陣黑幕,接著,又是非常迷幻的戰爭場景,在廢墟中的光影燈火,極亮與黑暗的對比,同樣美得炫目。下面這張劇照,在戰火中的十字架,充滿象徵意味。除了基督與救贖之意,還有代表希望的女嬰,就在這個場景與追逐之後。飽滿的視覺感受,盈溢的焦慮與感動,還有呼應情境心情的詩文,導演Sam Mendes的《1917:逆戰救兵》,真的好美好詩意。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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