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案.十七|警員提及與張劍虹經過 庭上播黎被捕前訪談節目

撰文:安梓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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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涉勾結外國勢力違反《港區國安法》案續審,「從犯證人」陳梓華作供完畢後,黎曾要求再重召前壹傳媒行政總裁張劍虹作供,但遭法官拒絕。控方之後傳召曾到荔枝角收柙所探望張及陳的警長作供,該警長稱為帶判辭給張而與張見面,張提到被單獨囚禁後很少與人說話,最後兩人「傾下計」,便談了3小時,張並叫他翌日再來探望,他亦有再往找張,但強調無提過叫張做證人。

此外,控方亦開始播放黎智英在2020年接受不同傳媒的訪問,及黎在國安法實施後所主持的「Live Chat with Jimmy Lai」節目。黎在接受台灣傳媒訪問時曾稱:「香港非常需要外國勢力……很想外國影響我們。」

黎在第87天的聆訊時曾表示身體不適,審訊需要押後,他翌日已表示無礙,審訊繼續,控方並在第88至89天審訊繼續播放其他與案相關影片及資料。控方在聆訊第90天宣布控方舉證完畢。案押後至7月24日續。

辯方原想重召張劍虹(圖)作供,但遭法官拒絕。(資料圖片)

審訊第75至76天 辯方要求再傳召張劍虹以將「Slack」資料呈堂

辯方要求重召前壹傳媒行政總裁張劍虹,以便呈上有關壹傳媒內部「飯盒會」的紀錄。辯方資深大律師彭耀鴻指,控方口供從沒提及「飯盒會」會使用到工作平台「Slack」做紀錄,指張作供期間,辯方未獲得該些紀錄,未能就此提問,後來都是靠黎智英的女兒找到,辯方才取得記錄。辯方指,若法庭不許重召張,令該些記錄無法呈堂,或會導致黎無法獲得公平審訊;主控官則反駁稱,控方亦無該些紀錄,認為只要證據足以證明控罪元素,便盡了檢控責任。

審訊第77天 警長提及探望張劍虹經過

法官拒絕重召前壹傳媒行政總裁張劍虹的申請,法官認為辯方早在案件開審前兩年已知張會作證人,並有機會取得辯方欲呈堂的「Slack」紀錄,認為辯方稱不知紀錄的存在並不成立,故拒絕辯方的申請。

控方之後傳召曾到收押所探訪張劍虹的國安處警署警長黎國勇作供。警長稱,他於2021年11月獲上司指派到荔枝角收押所,向張劍虹派發判辭,張花了20至30分鐘閱讀後,沉默了約10分鐘。警長問張:「你有冇特別嘢?」張表示沒有,警長便提議「傾下計」,他指張開始談及獄中生活,提到被獨立囚禁,沒機會與人聊天,兩人便談了3小時,警長有叫張先吃飯,但張指可以稍後食,會面結束後,張說:「不如你聽日再嚟探我。」警長強調和張聊天時沒有談及證據,亦沒提議張做證人。警長稱他有向上司匯報情況,他指上司並無叫他跟進,但他翌日有再去探訪張。

國安處的警署警長承認,除了張劍虹,亦有探訪另一「從犯證人」陳梓華(圖)。(資料圖片)

審訊第78天 警長認除了張劍虹亦有探望陳梓華

國安處警署警長黎國勇繼續作供,他確認他曾到荔枝角收押所探望前壹傳媒行政總裁張劍虹外,亦有探望另一名本案「從犯證人」陳梓華,並曾探陳至少14次,他並有與下屬一同探望陳,由下屬替陳錄取6頁口供,並在懲教人員安排下打印出口供讓陳簽署。法官杜麗冰曾問辯方盤問這些證人的用意何在,辯方稱盤問警長是想指出,警方曾在探訪張及陳時教導或訓練二人在庭上作供。

審訊第79天 黎接受台灣傳媒訪問說:很想外國影響我們

國安處警長黎國勇接受控方覆問時稱,他於2021年11月到收押所找張劍虹時,是要派發判辭,並稱這是他的警務工作,派判辭後見張沉思後,再與張交談,算是其工作的延續,並形容是:「一個好人性化嘅處理。」他亦須評估張在獄中的情況以延續對話。

控方開始播放黎智英的相關影片,並先播出2020年黎在一個台灣節目的電話訪問,黎當時稱中國政府打算趁疫情解決香港問題,黎又稱對被捕不感害怕,亦不介意坐監;又稱香港非常需要外國勢力,黎說:「很想外國影響我們。」此外,黎在《港區國安法》實施翌日亦有接受美國媒體訪問,他指《港區國安法》凌駕本港法治,若他離港會令自己蒙羞,也會使《蘋果日報》失去誠信。

黎智英於2020年5月接受台灣節目「Yahoo TV 鄉民來衝康」的電話訪問,他指即使自己被捕,都不害怕,也不介意坐牢。

審訊第80天 控方開始播放黎智英的訪談節目

港大計算機科學系副教授鄒錦沛作供,鄒確認於2023年3月收到警方請求,要就3個通訊軟件、兩個社交媒體平台及一個影片串流平台給予專家意見。

控方又播放黎的訪談節目「Live Chat with Jimmy Lai」。黎提到他於2020年8月被捕,及警方派員搜查《蘋果》大樓,但他獲得社會支持,港人徹夜排隊買報紙,黎稱:「(被)這個城市的情感所震撼。」黎又提到被捕的感受,並稱:「無一刻我隻手係個手鐐下面,係覺得自己好慘、或者覺得自己被屈辱。」他又說他所做的事:「唔係因為任何嘢,只係因為呢個地方對我實在太好,呢個係培養到我今日能夠有所有一切嘅一個家園。」

審訊第81天 黎在訪談節目強調不會離開 只要認為正確的事會繼續做

控方繼續播放黎智英的訪談節目「Live Chat with Jimmy Lai」,黎在節目上強調他不會離開,因他相信生命的意義,不只在乎自己,而是有其他更重要的事,只要認為是正確的事,便會鼓勵自己繼續做。

另外,黎在《蘋果日報》一條宣傳片稱,他坐監不會影響《蘋果》,但不希望張劍虹、周達權等高層坐監,又稱對市民有責任,不論環境如何艱難,他們都要嘗試留下市民的聲音。

黎智英曾在其節目中邀請陳日君樞機會嘉賓。(余俊亮攝)

審訊第82天 黎在節目談及內地的宗教狀況

控方續播放黎的訪談節目「Live Chat with Jimmy Lai」在2020年9至10月的節目。有讀者問黎對中國未來的看法,黎稱對中國未來感樂觀,認為中國不會變成北韓或俄羅斯等獨裁國家。他在另一集節目又談到宗教問題,認為中共懼怕宗組織,又指中共主長無神論,但想自己成為神。他更請香港榮休樞機主教陳日君做嘉賓,黎批評梵蒂岡與中國簽署秘密協議,如同出賣內地的「地下教會」,並問陳日君如果香港教會被迫成「愛國教會」,會否考慮成立「地下教會」,又說若成真會成陳的第一個信徒;陳卻回應說「地下教會」不應有領袖,應由大家一起去成立。

審訊第83天 黎在節目預言蘋果將會被取締

控方播放黎的訪談節目「Live Chat with Jimmy Lai」於2020年10月的節目,黎談及當年的美國總統大選,指特朗普對華措施非常有效,認為這是特出色的外交成就,他對特朗普敗給拜登的結果感到傷心,認為拜登能力不足,並有意與中國修補關係,或會妥協,他又覺拜登比較弱勢,認為其副手賀錦麗的地位也比拜登高。黎在其他集數的節目中,又談及香港的事情,包括港台記者蔡玉玲的車牌查冊案,認為政府是在發出訊息指:記者不為其工作便自惹上麻煩。

此外,黎又指人大常委決定取消4名民主派議員資格,如同對香港法治「釘上最後的棺材釘」,他又指,當局仍容許《蘋果日報》繼續營運,只是為了向外界證明言論自由仍然存在,至時機成熟,便會將其取締。

審訊第84日 邀請前港督彭定康做嘉賓

前港督彭定康曾獲邀做黎智英訪談節目的嘉賓。(facebook.com/UKChrisPatten)

控方繼續播放黎智英的訪談節目「Live Chat with Jimmy」,其中一集節目邀請前港督彭定康做嘉賓。彭定康指中共對西方的自由民主價值構成威脅,唯一的應對方法是要繼續支持「那些勇敢的港人」。黎則表示香港與自由社會擁有共同價值,但在中共眼中格格不入,故當局要箝制香港,確保香港不會影響到中國,並強調外界的支持十分重要。

黎稱他越危險越能引起關注 若入獄效果更佳

黎在另一集節目中,坦言從沒想過離開香港,因為他越是危險,越能為香港爭取更大關注,並說若他入獄,效果或會更好。

審訊第85-90日 控方續播黎的訪問錄影片段

2020年7月1日,黎智英曾接受霍士財經台訪問。(FOX Business)

黎一再預言將入獄並強調不會離開

黎在被正式控告違《國安法》前數天,黎曾接受美國「霍士財經台」訪問,他稱仍有其他案件在身,預計將要入獄,但明言作為一個堅持抗爭的人,他永遠不會認罪。

黎在接受彭博通訊社訪問的節目中,提到中央若立《國安法》,將令香港失去國際金融中心的地位,此舉等同時放棄了「會生金蛋的鵝」,但他相信時任美國總統特朗普會作出強硬回應,對中方實施嚴苛制裁,並指應要先凍結中國高官的貪污資產。另黎接受「自由亞洲電台」訪問時表示,他願為香港作出犧牲,並說:「無論係坐監嘅犧牲,甚至乎冇咗條命都好,我都願意嘅。」又指香港賦予了他一切,自己會留在這個「家園」直到最後一秒。

黎曾感不適 控方在第90天聆訊完成舉證

黎在第87日的審訊時曾感不適,審訊需要押後,他翌日能繼續出庭應訊。控方最終播畢所有相關片段,並在第90天聆訊時正式宣布舉證完畢,黎在第90日的聆訊中,他聲稱因身體不適而未有出庭。案件押後至7月24日作中段陳詞。

4名被告:黎智英(76歲)、蘋果日報有限公司、蘋果日報印刷有限公司及蘋果日報互聯網有限公司,被控一項串謀發布煽動刊物罪和兩項串謀勾結外國勢力罪。

案件編號:HCCC 51/2022